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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艳照(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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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荣最近很烦,各种不痛快都集中在一起光临他的生活。

从没缺过的女人,一夜之间一个个都难以上手了。

程莎年近古稀的公公前些日子摔断腿住院,丈夫何健超又出海了,此刻也不知是在前往南美海域的路上,还是已经抵达了目的地。何健超的姐姐远嫁去广州,根本指望不上。家里一个老人在医院,一个儿子读小学,一老一少的事如山般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最近两个星期,程莎已经请了三次事假,连日常工作都已经受了影响,更别提还要到床上给老板提供额外服务了。

周晓荣倒也还没有禽兽到这种时候还要纠缠程莎的地步。

再有就是孔媛,最近一个月突然陷入古怪低潮。整天在公司悄无声息,像个幽灵似的,稍不留意就会完全忽略她的存在。每天一到下班时间就悄没声地回家,不加班,不应酬,甚至连续两次在派她去外地跟课时提出希望与同事调班。作为她的直接上司,程莎在忙碌家事之余,还要应对这么一个对工作推三阻四的下属,自然十分不满,在周晓荣面前也嘀咕过两次。

无论是凭孔媛在床上的表现,还是凭过去一年的工作业绩,周晓荣都不会把她怎么样。谁还没个厌倦低沉的时候?自己最近还烦着呢!何况他多少能看出些端倪,孔媛并不是对工作不上心,肯定是出了别的事,影响到了工作状态。

最直接的证据就在于,这些日子,无论周晓荣明示还是暗示,孔媛都拒绝跟他上床。

荣达智瑞里,周晓荣玩上手的当然不止她们两个,可要说到能完全满足他的癖好,上下前后三个洞都能痛痛快快玩的,也就这么两个,许茜、苏晨都不行,可这二位,最近偏偏一个能碰不得!

如果公平一点,大家一起倒霉,周晓荣也就认了,可死党徐芃最近却是春风得意,这就让人加倍不爽了。

徐芃已经不止一次向他描述每次操施梦萦的细节,这几天他跑去应林上课还不忘带上她,看来是食髓知味,就这么几天也放不下了。当然,同时也说明现在的施梦萦基本上对徐芃是不会有什么抗拒了。

真他妈同人不同命!

但愿徐芃对自己的承诺能快些兑现!

当然,周晓荣虽然盼着能早日狠操施梦萦,倒不是因为相信她的床上功夫,实际上,施梦萦和他最喜欢的女人类型相比还是有些距离的。论长相,周晓荣喜欢那种有些洋气有些野性的;论身材,则是喜欢丰满型的;论个性,自然要开放一些,在床上尤其要能骚浪起来。在这三点中,施梦萦也就身材这一条勉强能符合,长得尽管不是他的最爱,但也算还不错,但个性上实在差得太远,周晓荣觉得她应该可以算是性冷淡,这一点很让人倒胃口。这个装模作样的贱货全身上下他都看过摸过,鸡巴也进过她的嘴,不说别的,单论她烂到爆的口交技术,周晓荣对她就兴趣寥寥。之所以他一直念兹在兹地想操她,只是因为很想彻底毁灭施梦萦平时那副贱兮兮的故作清高的模样。

扒光她!玩弄她!羞辱她!操烂她!把她浑身上下都弄得脏兮兮臭烘烘的!

施梦萦平时看上去越难亲近,周晓荣就越想狠狠地操她!说白了,他想操的其实不是施梦萦这个女人,而是她平时塑造出来的那个形象。必须得让她明白,她不过也就是个欠操的贱货,这样,周晓荣才能得到满足。

徐芃描述过美好的前景,让他放心等待,周晓荣难得地保持着罕见的耐心。

照徐芃的说法,他调教施梦萦的计划进展得还算顺利,目前火候略嫌不够,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让周晓荣也加入了。徐芃的承诺是,如果施梦萦咬死绝不肯被人“开后门”,那无计可施,但是只要她松口,那她屁眼的第一次,肯定会留给周晓荣。

周晓荣很期待那一刻,他甚至已经设计好了在捅开施梦萦屁眼的时候,自己要说的台词。

但期待毕竟只是期待,远水解不了近渴,许给他的将来的大饼再圆再香,终究解不了他最近这段时间吃不着女人的饿。

再一桩烦心事,则是爸妈开始三天两头地催婚。

周晓荣今年二十八岁。二十五岁以前,父母本就拿他当个小孩,从没和他提过“结婚”这两个字。最近两三年,有些着急了,父亲周志东还端得住,母亲王春莉则显得稍微急迫一些,但也还不至于到催逼的地步。毕竟作为大城市的男人来讲,三十岁前不结婚很正常。再说二老虽然不完全清楚儿子日常生活的细节,但也清楚他不缺女人。既然他在广泛撒网,总有一天会捞上来个女孩吧?

可从2015年的春节开始,父母明显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开始不断念叨这个话题。最近一两个月,情况越来越严重,几乎周晓荣每回一次家就要被唠叨一顿。

二老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周晓荣这辈子只在大学时正儿八经谈过两次恋爱,还很快都无疾而终,此后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堂哥周旻的女儿都已经四岁,说句难听的话,别说结婚了,人家现在都开始闹离婚了!眼看自家儿子直奔三十岁而去,却连个固定女友都没有,他们当然着急。尤其是王春莉,恨不得儿子下次回家就带上媳妇给她看。

可问题在于,周晓荣自己一点都不着急啊!

我才二十八岁,急什么?

事业小成,存款丰厚,房车两全,身体健康,长得也不赖——虽说胖一点——我这样的男人会找不到老婆?开什么玩笑!

不结婚,不是因为找不到合适对象,只因为,我,还,不,想,结,婚!

就不能让自己再玩两年吗?

周晓荣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三十岁开始考虑结婚的问题。

虽说结婚以后还是能继续在外面搞花样,但毕竟不像现在这样自由,不是吗?

他没有要在婚后收心养性的觉悟,只是单纯从难易比较的技术性角度来思考问题,为什么要早早给自己套上一副枷锁呢?

但这个理由,自己心里清楚可以,却不能跟爸妈明讲啊!

王春莉的耐心在一个月前耗尽了。儿子还不想结婚是吧?行,不结婚可以,但你总得找个女朋友吧?家里也算是有些家业的,儿子现在生意做得也不错,不早早物色,难道准备到时候找个女人回来闪婚?那怎么行?总得先带回来,让爸妈把把关吧?总得相处一段时间,观察一些未来儿媳妇的品行能力吧?现在还不找女朋友,准备什么时候找?过两年?那再算上相处观察的时间,那什么时候结婚呢?

经过这么一番盘算,王春莉认定如果自己再不干预,儿子的结婚问题必将遥遥无期。于是她果断出手了。周晓荣当然垂死挣扎了一番,母子博弈许久的最终结果,是周晓荣一败涂地,王春莉要开始挑儿媳妇了!

她第一个看中的,是自己老朋友的女儿,一个去年刚从新西兰留学回来的公司白领。于是,上个周末,王春莉好说歹说,非拉着周晓荣和她一道去相亲。对这个品貌兼优的女孩儿,她很喜欢,对方父母对周晓荣的条件也很满意。

他们言笑甚欢,仿佛已经结了亲家一般,就差没有直接讨论什么时候办婚礼了,女孩个性文静,有父母在,乖乖坐在一边,不大说话。没有任何人来问周晓荣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悲催的是,周晓荣对这女孩毫无感觉啊!

细长条干瘪瘪的身材,戴了一副古板的眼镜,除了长得勉强算秀气以外,在外形方面,周晓荣实在找不出半点吸引自己的地方。

就算对方是个闷骚型的,能满足自己在床上的癖好,总不能让他现在就直接问:“你能不能让我操屁眼?”

眼缘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相处下去啊?

说这女孩性格好,成绩好,工作好?天了噜的,这是周晓荣找老婆的条件吗?

找老婆!不是找秘书!不是找员工!不需要学霸!不需要淑女!不需要职场白骨精!

相亲之后,王春莉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催儿子多约那女孩儿出来吃饭看电影,好好培养感情,还一再强调对方那么好的条件,追她的人也多,别被别人抢了先!

谢天谢地!哪位大哥行行好,先把她娶了吧!

周晓荣一边应付老妈,一边头痛不已。

如果说之前那些都还只是风月事、家务事,无伤大雅。那最后这个问题,就要严重得多了,不由得周晓荣不严肃面对,殚精竭虑。

2015年,荣达智瑞的业务总体上是在走下坡路的,这个态势并不明显,绝大多数员工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作为老板,周晓荣心知肚明。

别看周晓荣平时看上去不太着调,在生意上,他还是有一首的。

大学毕业以后,周晓荣一度曾在父亲的公司混了一年多,觉得没什么意思,下定决心要自己单独创业。他最终选择了培训咨询这一行。不能不说,他的眼光不错,2011年,荣达智瑞咨询培训公司成立前后,正好是举国上下鼓吹创业,推崇科学管理的时候,再加上周志东的人脉和他自己狐朋狗友们的捧场,很快就把场子撑了起来。而徐芃去年初带着资金入职,又让公司规模扩张了一倍。

再有半年,荣达智瑞即将迎接五周年庆,这几年公司成长速度喜人,在业内也已经有了些小名气,周晓荣在老爸面前也越来越能挺直腰杆。不管怎么说,不算公司刚成立时的大部分启动资金,荣达智瑞现在的成绩毕竟是凭他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但公司的基础终究还是薄弱,而这个根本性的缺点,在公司运营四年多之后,慢慢开始凸显出来了。

最明显的短板是师资。周晓荣自己缺乏上讲台的能力,他必须要找到成熟可靠的讲师,才能确保自己公司的主营业务稳定发展。在父子两人的人脉里,如果是想找个熟人托个面子拉客户,这不难,可想找到顶尖的培训讲师,却无计可施。

发小徐芃从上海回来,上台讲课居然似模似样,这已经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目前荣达智瑞十一人的讲师团,已经是这几年里周晓荣竭尽所能拼凑起来的了。

在这十一人中,算得上金牌讲师的,只有四个:主讲中层执行力的徐芃、主讲创新能力和新时代管理要求的张昊翔、主讲商务礼仪的岑颖淑和主讲成本管理的彭浩翔。平心而论,一家培训公司有三分之一师资堪称“金牌”,已经很不错了,可他们四个身上,还有一个严重问题令人头疼。

他们大多太年轻了。

最年轻的是徐芃,今年只有二十八岁;张昊翔刚刚三十岁出头;惟一一个女讲师岑颖淑也才三十二岁。只有彭晓东年过不惑。不得不说,就管理培训而言,这支讲师队伍实在太年轻。徐、张、岑三人的能力和见识都没问题,可年龄没办法说长就长。

年龄,往往直接对应经验和阅历,而在我们这个国度,在很多人眼中,这些几乎就是和能力划等号的。要不怎么会有“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种说法呢?

如果培训对象主要是新员工,那倒还好,他们至少还年长一些。可荣达智瑞的主要培训目标却是公司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仅有寥寥几门课是针对年轻的新员工。

徐、张、岑三人上课时,坐在台下听课的学员,几乎就没有比台上的他们更年轻的,如果这次的培训对象是国企,那学员的整体年龄明显还要再大一些。

让这些已经在职场摸爬滚打十年以上的老油条们向台上看上去比自己年轻不少,未必有多少社会阅历的小年轻学管理?

如果是靠人脉敛来的客户还好,毕竟有熟人的脸面在。但那些通过正常市场途径努力争取来的客户,往往会在首次见到徐芃几人的时候,明显表现出难以掩饰的怀疑。尽管大多数客户听完课后,总是不吝褒扬,其中也不乏是真心赞赏,但还是会有相当一部分,当面客气地说“课讲得不错”,转过身却决定不再购买荣达智瑞的其他课程。

于是周晓荣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难题:以程莎为首的市场拓展队伍,拼死拼活,费尽唇舌,甚至有时还得付出点心照不宣的代价,辛辛苦苦拉来新客户,可稳定性却很差,保有率不高,客服的后续跟进工作难度很大,尤其是能签下长期合作协议的更少。

对培训公司而言,稳定的优质客户是最为要紧的。

四年前,刚进公司不久的程莎能一举成为客服总监,就是因为她为公司拿下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稳定客户——宁电集团。

宁电子集团有限公司,在全省的大型国企中排名前三,在各地市拥有大量分公司及其他直属单位。一旦打通了总公司的通道,运作得当的话,等于就拿下了它覆盖全省的所有下级企业。这是初生的荣达智瑞试图拿下的第一个大家伙,周晓荣当年对它志在必得,期望极高。

无奈宁电专管联系员工培训事务的部门领导油盐不进,又死活看不上荣达智瑞,连着两个客服铩羽而归,甚至连准备好的礼品都没能送出去。第三个出马的程莎,准确判断出继续和这个部门领导纠缠没有任何意义,灵机一动,索性通过关系越过一层,直接找到了一个主管副书记。这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似乎对程莎这一款的熟女特别感兴趣,倒也干脆,直接问她能给什么好处。程莎豁出去陪这老头操了三天,成功拿到一个长达三年的大单,覆盖宁电下属十几家分公司,每年平均不少于1500课时。

当然,这么丰厚的回报,绝不是只操个三天就能换回来的。合同成立后,除了纸面上双方各自的权利义务外,程莎每个季度总得去这副书记那里一两次,让他玩个一两天的。

说实话,这可是个苦差,老头子的身体早就虚了,程莎每次都得拿出全身骚劲,累出两三身汗,才能换这老头半硬不硬地插上三四分钟。而这老头又花心不死,每次都想多干几次,每次竭尽所能试图让他第二次硬起来,程莎想死的心都有。偏偏这老头对荣达智瑞别的客服不感兴趣,只盯着程莎一个,这个光荣的使命也就只能由她一个人扛下来。

去年,这份合同续签了两年。直到现在,与宁电的合作,依然是荣达智瑞最稳定的三个收入来源之一,堪称公司的“现金牛”。在这一点上,程莎确实居功至伟,也可见保有优质稳定的客户之难。

稳定新客户的难度大,长期合作对象少,这个问题本就始终令周晓荣头痛。

本来以为随着这几年荣达智瑞业界口碑的树立,徐芃、张昊翔几人年龄的增长,一切会向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今年春节之后,每况愈下的局面,不得不使他产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眼看要到十月,马上就是下一年度的课程推广季。可是先不说程莎、孔媛这两大市场推广主力现在各有各的问题,有“出工不出力”之嫌,单是昨天接到的两个电话,就让周晓荣陷入“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恐惧。

有两个老客户特意过来打招呼,履行完今年的合同,明年将不再和荣达智瑞续约。

这两家都是国企,规模不算太大,但因为走的是周志东的关系,所以胜在稳定。但昨天他们在电话里说得明白,并不是在拿捏,不是为索要好处,单纯只是因为现在国企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几年从上到下卡得都死,大部分国企,都在搞整顿、审查,连过去再正常不过的“小金库”都忙不迭地要撤销,以前很多睁一眼闭一眼的支出,现在查得都紧,动不动就要招投标。于是原本就有“无可无不可”之嫌,甚至带点福利性质的干部员工培训,往往会成为务必砍掉的支出项目之一。

少了这两个老客户,还不至于使荣达智瑞伤筋动骨,但这让周晓荣敏锐地意识到,市场态势持续不佳,以其他公司为业务来源的培训公司的前景似乎到了十字路口。他现在面对的就是发展瓶颈,闯过去了,或许整个公司都能往上跳一层;如果闯不过去,说不定这家公司突然就垮了。

所以周晓荣这半年里大部分时候情绪都很紧张,他必须准确观察和判断当前的整个态势,还要精准分析自己公司的优缺点,在当下现实的市场状况下,为公司找到接下去最合适的发展道路。是努力研发新的课程,还是招聘新的讲师?是开辟新的培训领域,还是索性将公司脱手变现,进入另一个行业?

在外人无法触及的空间里,周晓荣的大脑整天都在激烈地运转。

公司里有很多人觉得徐芃比他更像老总,实际上周晓荣才是荣达智瑞真正的主心骨。

连徐芃自己都承认,在台上讲管理,自己OK,可真要搞经营,他的能耐或许还不及周晓荣的一半。所以别看他明明拥有公司近一半的股份,但除了课程业务以外,很少插手经营管理,顶多在招聘面试、团队建设、客户接待的时候发挥一点作用。公司的大方向把控,人力、财务等最关键的权力,自始至终都掌握在周晓荣手里。

不要跟朋友一起做生意,是个众所皆知的常识。徐芃和周晓荣家里都是做生意的,本人也都是管理专业出身,很明白这个道理,但既然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合伙人,那就各尽其能地做好各自分内的事,同时也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

周晓荣很注意维持徐芃在公司的地位,即便他没有任何管理层的头衔,但作为老总的周晓荣从没在员工面前说过一句和徐芃的意见相反的话;而作为后来者的徐芃,主动提出不在管理层任职,仅仅侧身于讲师队伍,极少插手周晓荣权力领域的事务。

在相对最简单确有可能最复杂的男女关系里,周晓荣为他组织接风时,徐芃没客气,痛痛快快玩过一次程莎,但此后他再没单独主动去撩拨过她。这不光是因为考虑到程莎是周晓荣的禁脔,更重要的在于,她也是周晓荣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管着对外联络最重要的客服团队。

徐芃也从没把手伸到财务领域,甚至刻意避免和在公司管钱的女人发生任何亲密关系。许茜是荣达智瑞里少见的那种不是为了金钱和前途而陪老板上床的女人。她家境不错,在工作里求的是舒心,事实上对男人们无欲无求,但如果看对了眼,她对上床这种事完全不介意。好几次,她都主动地挑逗过徐芃,可就因为她是周晓荣放在财务部的心腹,徐芃总是尽可能与她保持距离,顶多也就是一起出去玩时,偶尔开开玩笑揩揩油,最亲近的一次,是上次在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时,让她在卫生间把自己的精液吸了出来,这还是许茜直接点了他的名。

彼此都把各自的位置摆正,合作起来就顺利多了。

像关系到市场判断、道路选择这样的大事,周晓荣肯定要和徐芃通气商量,但真正拿主意的,最后肯定还是他自己。

这种事,听上去好像不难,实际上做起来充满未知的巨大压力。所以,最近周晓荣很需要发泄,可就在他这个关键的阶段,能让他最大程度排遣压力的女人却一个个地不方便起来。

周晓荣非常想念程莎和孔媛两人的屁眼,他现在真的很需要这样一个美妙的洞,可以装满自己的精液和压力。

十分钟前,孔媛刚从他的办公室离开。周晓荣把她叫进来,先是问了几句和一个重要的客户的联络情况,最后又试着问周末她能不能过来家里陪他,孔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周晓荣平日里看上去脑子里除了性,就不剩什么东西,真要说起来,也还是有底线的,他玩的女人都是自愿爬上床的,他会引诱女人,但基本上不会强迫。

孔媛摆明了态度,他虽然郁闷,却也就此作罢,不再反复纠缠。

再说,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周晓荣就能回想起一个月前那个晚上,从雅福会出来,孔媛在车上接到男友的电话后匆匆回家,此后还请了十来天的假。一切变化都从那时而起,以他的精明,当然能猜到多半是后院起火,孔媛和男友之间肯定出现了问题,甚至是她在公司里做的事穿帮了也说不定,这种情况下留点时间给她收拾局面总是应该的。心里当然会有不耐和不满,但周晓荣还不至于精虫上脑,强人所难。

孔媛能察觉到老总不耐和不满的情绪,她进荣达智瑞快一年了,差不多每个月总要陪周晓荣上一两次床,她清楚周晓荣对肛交异乎寻常的迷恋,有时在床上他根本就不碰阴道,几个小时里就是反复插她的屁眼。以至于孔媛每次借口出差去他家过夜时,基本上都会直接给自己塞上肛塞,保持屁眼的自然扩张度,随取随插,不用每次都从头搞扩肛那一套前戏。这样周晓荣插起屁眼来痛快,少费很多手脚,孔媛自己也多少能舒服一点。

她也明白,屁眼可以随便玩,是自己脱颖而出,以火箭般速度稳稳上升到周晓荣心目中客服部里仅次于程莎的位置。

渐渐的,孔媛也看懂了周晓荣对肛交的痴迷中,很大程度是把把这种特殊的性交方式当作发泄压力的管道。阴道性交太平常,让他找不到那种凌辱、逼迫、占有的快感,在他的压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正常的阴道性交,没办法帮他宣泄情绪,只有“不走寻常路”,在大多数女人不接受的肛门里肆虐蹂躏,周晓荣才能爽。

五月的某一天,周晓荣带孔媛陪客户吃饭,本意是希望巩固一下双方的关系,没想到就在饭桌上,对方当面提出下半年要中止协议。当着客户的面保持微笑,神色不变的周晓荣客客气气送走客人,回到包厢后整个人变得特别沮丧,坐到饭桌旁,迟迟不愿起身。

孔媛低声安慰了几句,周晓荣突然略显粗暴地将手伸进她的裙子,剥下内裤,用手指捅她的屁眼,直到中指的两段指节深入到菊穴深处。之前没准备,未经润滑和扩的肛门直接就这样被插入,干涩疼痛,但孔媛还是咬咬牙忍下来了。

周晓荣就在这家酒店开了间房,一进房间就把孔媛按倒在地上,爆操她的屁眼。因为缺乏前戏,屁眼几乎是在紧缩干燥的状态下被强行进入,孔媛自然非常疼,不过她的注意力却被周晓荣当时的状态吸引了。

平日里嘻嘻哈哈,看上去不太正经的周晓荣像抱着要存心破坏的念头,狠狠在孔媛的屁眼中进出,同时还凶狠地念叨着:“烂屁眼贱货!操死你!”孔媛觉得他的指甲几乎就完全抠进了自己的臀肉,当时她绝对相信屁股已经被掐出血来,当然,她也相信周晓荣说得要操烂操死自己,绝对是他当时真实的情绪。

骂骂咧咧地连操带骂了足足十几分钟,周晓荣才大吼着射精,还觉得不过瘾,又把射在屁眼里的大部分精液都抠出来,捧在手心里,让孔媛全都舔吃干净。

这也是他唯一一次要求孔媛做这种事。

孔媛今天又看到了他隐隐有了那天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老板具体面临什么压力,但她多少察觉到,他心底那种压抑着的焦躁,可能比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自己已经好几次明确拒绝后,他还把自己叫进办公室,碰运气似的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改变心意,那周晓荣的内心恐怕是真的有点无力又无助了。

但是,即便她感受到了这些,也不会去为周晓荣做什么。

这又不是她的义务。

三个月前,孔媛从应林出差回来,察觉到男友好像已经起了疑心,她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减少和徐芃、周晓荣上床的次数。而那一夜所有事都真正曝光之后,她就更不可能再去做这些事了。

一来,吴昱辉现在盯她盯得很紧,除了日常上班外,几乎不允许她在其他任何时间离开自己的视线;二来,孔媛又没那么贱,争着抢着要去陪别的男人上床。

过去接受这些,是出于生活和职业的压力,现在已经因此和男友闹翻,谁还顾得上那些?谁会在还没和男友恢复正常关系前,继续用肉体去讨好上司?

只是孔媛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和男友恢复正常关系。

一个多月以来,吴昱辉对孔媛非常冷漠。他现在立了很多新规矩,比如要求她不能去外地出差,不能陪领导应酬客户,下班后不能在外面晃悠太久,不能和同事出去玩,诸如此类。还有,做爱的时候不能试图接吻,而他在任何时候要想操屄,她都不能拒绝等等。

除了宣布这些规矩,他几乎不和孔媛说任何话。他也不在意孔媛回家后究竟待在哪个角落,做些什么。他只在意孔媛是不是乖乖听话按时回家,对别的似乎都漠不关心。

只有在起了性致时,吴昱辉才会想到孔媛。一旦兴起,他不会在意自己正在做什么,也不理会孔媛正在做什么,总之就是要立刻开操。

很多次,他都一言不发走到孔媛背后,扒开内裤,直接把往肉穴里捅。即使肉棒被干燥的屄肉摩擦得涩痛,他好像也无所谓,无法理解这样做爱到底能有多少快感,但吴昱辉就想这样做。

有一次,孔媛正在和程莎通电话。后者家中最近杂事繁多,很多该做的事都耽误了,只能交待给下属们去做。有一家过去一直是由她负责的客户,到了周期性拜访沟通的节点,她希望这个月孔媛能代她过去,所以打电话过来介绍一下客户的基本情况。吴昱辉突然过来把孔媛按倒在沙发上,连内裤带睡裤一块扒下,直接对准肉穴就开始插。逼得孔媛不得不找了个理由先挂掉电话,等他发泄过后,才再给程莎回电。

还有一次,吴昱辉在卫生间大便,突然叫孔媛进去给他口交。孔媛希望等他擦干净屁股,离开卫生间后再弄,可他坚持就要坐在抽水马桶上,让孔媛跪在边上给他舔。一直带着弥补过失的心思,孔媛决定顺从男友的意思,只能屏住呼吸跪在马桶边口交。可长达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她不可能一直屏着气,何况还是在做口交这种很费气力的事,整张脸就凑在马桶正上方的孔媛几乎就要被臭气熏得晕厥了。

只要能忍的,孔媛都尽可能忍下来。

毕竟,确实是自己做错了事,可以找一万个借口来解释自己做那些事是出于怎样怎样的无奈,但是,错,终归是错,在孔媛的人生观里,错可以犯,但不能不知错不认错。

但孔媛一直都没有从忍耐中得到任何正面的回应。

以前做爱时总是找各种理由不戴套的吴昱辉,自那晚以后,再不需要任何提醒,每次都会主动戴好安全套;那晚之后,他再也没给孔媛口交过,只要他自己想操了,他不关心孔媛是不是准备好了,更不可能会帮助她前戏。更别提接吻这回事了,他一再说她现在的嘴只配吃鸡巴和舔屁眼。

这些都不说了,最严重的问题是,吴昱辉现在完全没有任何与孔媛交流的兴趣。

孔媛一度曾担心男友会不会跑去公司找周晓荣,很多男人在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很容易会热血上头想要去找奸夫算账。但过几天后,她发现吴昱辉好像没有那种念头;她也想过男友会不会要求自己换工作,离开和自己上过床的老板。

她认真地考虑过,如果男友真提出这种要求,自己是不是应该为了挽回这段感情,真的离开荣达智瑞,可吴昱辉也没提这样的要求。

事实上,吴昱辉几乎不和她说话。

现在,除了盯着孔媛有没有按时下班,还有就是要在她的肉体上发泄以外,吴昱辉基本上就当没有孔媛这个人存在。

孔媛渐渐明白,对吴昱辉来讲,自己现在主要只剩下两个价值:首先,他们两人目前的生活完全依赖孔媛的收入;其次,自己的阴道,也仅仅只剩下阴道,对他还有一点点用。

如果是这样,这段感情还能挽回吗?

一段感情受到伤害后,只要不是抱着一拍两散的心思,犯错的一方当然应该付出最大的耐心和诚意,去弥补对另一方的伤害,当然要给另一方弥合伤口的时间,等待他最终的放下。这些对孔媛来说,完全可以理解和接受。

可是,如果现实里对方根本就不再想进行任何交流,两人间的裂缝该怎么弥合呢?

自己的忍耐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孔媛绝望地发现,自己好像比施梦萦更可怜。

施梦萦分了手,但她至少是得了个“痛快”,每到心思郁结,情感崩溃的时候,还能对自己倾诉。自己呢?悬在那里,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怎么样,而当自己希望能找个人说说话的时候,又能找谁呢?

整个午休时间,孔媛都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发呆。以她的个性,当然不像几乎就是孤家寡人的施梦萦那样,找不到朋友。可是在公司里结识的这些朋友,还没有哪个已经好到了是能彼此交流隐秘心事的。

施梦萦陪着徐芃去应林上课了。即使她没出差,孔媛也不会向她倾诉什么。

一来,孔媛没法直接坦白自己和周、徐两人的关系;二来,她非常清楚,施梦萦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刚进荣达智瑞时,施梦萦是最早向她释放善意的同事。后来由她自己无意中透露,孔媛才知道,是因为她当时的男友沈惜在和自己一起吃过饭后,建议施梦萦可以试试和自己交个朋友。

施梦萦的学历不错,人长得漂亮,气质优雅,性格简单,没有什么算计人的心思……孔媛很自然就和这样一个女孩成了朋友。她是一个善于交朋友的人,在公司里人缘不错,本来在她的角度,施梦萦并不特殊,可因为施梦萦在公司里几乎只有她一个好友,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她们两人的友谊似乎要显得特别一些。

时间久了,孔媛看出施梦萦作为朋友的一些不足。

本来倒也还好。施梦萦的个性里有太多的天真、自我和不通人情,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理解里,带了太多她自己幻想的成分。但总的来说,问题并不严重。

在孔媛眼里,这就是一个单纯而有人宠,所以有资格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女生而已。

但自从和沈惜分手,孔媛分明察觉到施梦萦身上的缺陷开始不断放大。

她仍然性格简单,不算计人,但同样的,她也没什么去关心别人的心思。在她的世界里,好像从来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施梦萦没有耐心,没有能力,没有心意去体察别人的心情,站在别人立场上为别人着想。

孔媛仍然把施梦萦当作朋友,哪怕慢慢认识到她身上的那些缺点,但有一条看不到的线慢慢划在两人之间。

而施梦萦最近因为和苏晨走得近,不缺人来往,好像也不是很在乎与孔媛渐行渐远。

在来到中宁后,孔媛第一次感到刺心的孤独。

她缓缓滑动手机屏,翻着通讯录,试图从中找出一个能让她感到亲切的名字,但始终徒劳无功。

突然,孔媛眼睛一亮。

她看到了“沈惜”两个字,电话号码是一个月前在体育馆巧遇沈惜时拿到的。

孔媛还记得那天在夕阳下,沈惜淡淡却温暖的笑容。

她下意识地把手指按到那个名字上。

电话拨了出去。

一秒钟后,就在第一声“嘟”响起的同时,孔媛手忙脚乱地挂掉电话。

我真是疯了!怎么会就这样打电话给他呢?我要跟他说什么呀?

沈惜,只是一个朋友的前男友而已,事实上,他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啊!

何况,那晚在雅福会,沈惜肯定看到了自己陪着周晓荣,前前后后一些不太雅观的小动作,恐怕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孔媛觉得那些场面被沈惜看到,特别难堪。那晚以后,她很怕又在什么地方遇到他,更不会再有主动与他说话的念头。

孔媛走到大落地窗边,手扶围栏,望向窗外。

天地阴晦,大雨滂沱。

这两天,中宁的天一直阴着。上午九点前一度还有一点阳光,突然又变得乌云密布,到中午的时候,开始下起瓢泼般的雨。

这种日子,书店生意通常不会好。十点前还进来过五六个客人闲逛,随着雨势愈大,街上来往行人都近乎绝迹,更不会有人来逛书店了。起初还曾进来几个一看就知道是为了避雨的客人,但眼见雨越来越大,完全没有停的意思,有事要忙的也不可能一直躲下去,后来干脆连避雨的人都没了。

正好借这工夫将新进的一批书籍分类、摆放,忙完这档事后闲下来的店员邹赟和赵涵就坐在收银台聊天,没有客人的时候,对他们来讲跟放假其实也差不多。

沈惜也和他们聊了几句,吃过中饭后把自己关进了店长办公室。

闲枕书屋不大不小,大概八十来个平方,南侧隔出了大概三十个平方左右做成了一个沙龙场地,用来举办小型读书会之类的活动。北侧的角落里又隔出一个小间,算是沈惜在这里的独立办公室,虽然简陋,但像书桌沙发、笔记本电脑、电话之类的常见办公用具还是一应俱全。

沈惜上了会网,觉得无趣,合上笔记本,开始发呆。

如果雨继续这样下的话,今天估计不会再有几个客人了。

自己是不是早些走呢?过几天就是沈惋的生日,自己可还没有准备好礼物呢!

再想想,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沈惋的生日不就是自己的生日吗?

每年自己在给沈惋准备礼物的同时,姐姐肯定也在绞尽脑汁为自己挑礼物。

沈惜不知道其他双胞胎在过生日的时候,会不会彼此间也要互赠礼物。但他们姐弟俩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因为父母早亡,从某个角度来讲,他们只剩下彼此。

十二岁那年,姐弟俩其实曾经略带孩子气地约定过,今后每年生日,谁都不要为另一人准备礼物,就当彼此两抵,省得麻烦。但这个约定,事实上只升效了一次,就在两人十三岁生日那年。紧接着十四岁生日之前,父亲沈永盛就因病过世了,在这一年的生日到来时,他们不约而同开始为对方准备礼物,此后年年如此。即使沈惜在英国那几年,隔着千山万水,也会特意互寄礼物,从不间断。

如果是往年,眼看三天后就到两人生日的正日子,沈惜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礼物。今年有些古怪,或许是因为与施梦萦分手后,整个生活节奏都还没调整好,直到此时,他居然还没想好该送什么。

前年,沈惜的是一套磨砂玻璃花瓶,出自他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一位瑞典年轻设计师之手。这套花瓶现在摆放在沈惋家里客厅、书房、卧室各个房间。

去年,他送了一套七盏自然主义风格的台灯。这几盏台灯现在每晚都会点亮,沈惋在灯光下读书,诺诺在灯光下画画。

今年,沈惜原本也是有过计划的,他想亲手做一本手工线装书。手头有足够多关于姐弟俩生活的照片,他也能写出足够漂亮的文字,凑出一本薄薄的自制相册绝对没问题。可诸事缠绕,无常变化,他始终腾不出时间和心思来动手。

周六就到生日,这时明显是来不及再用这个创意了。

改送什么呢?沈惜没了想法。

正在伤脑筋,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只响一声,就挂断了。

在沈惜的经验里,这基本上都是陌生外地号码打来的骚扰电话,他通常都不会理会,直接拉进黑名单了事,既然对方如此识相,这么快就挂断,他连手机都懒得摸。

他现在的心思还是放在该送什么礼物上。选礼物非常考验创意。沈惜明白,一旦陷入僵局,一味傻坐呆想是不会有好答案的,最终想到的肯定都是那种常见的大路货色。于是他开始缓慢地扫视办公室里的任何一样物品:墙上的画,墙角的平安树,节能灯,办公桌上的笔筒……

说不定某个瞬间,得到某种刺激,他能获取灵感。

手机猛的又响了一声,再次打断他的思路。

这次的铃声不同,是短信提示。

带着“十有八九是系统短信”的想法,沈惜随手点开手机,却发现短信是施梦萦发来的:“有没有收到我的邮件?”

沈惜一时有点懵,愣了几秒钟,回道:“什么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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